金景明的确活生生的回来了,他是活人,这点连地煞仙都可以认定。
我着实没想到,要找到的人,一直就在别苑楼上。
仇家大举来袭,骆家无人可用的时候,金景明却一直没有露面。
“安哥,我想跟你回去。”
“珍妮……”金景明急着想要爬起来。
金太保抬脚踩住他的膝盖,淡淡道:“平安回来就好,其它的,就别再强求了。”
我捏了捏骆珍妮被抓红的胳膊,点点头。跟她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对这高挑美丽的女孩儿有一定的了解。刚才那种情况,她是说什么都不肯独善其身,置亲人不顾的。
或许三年来,找寻失踪的恋人是她唯一的使命,可是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她以女人的敏锐,感觉到了金景明的变化,果断放弃了这份苦苦寻觅的情感。
撇下此事不提,我向骆、金二老问道:“两位老爷子,你们认不认识猜王?又或者,知不知道哪里有真材实料的降头师?”
“猜王?”骆盖世和金太保双双一怔。
“我很早以前见过他一面,问过他一件事……”骆盖世沉吟着说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中了绝降,我必须要帮她解降。”
“猜王在上个世纪是很有名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就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事实上我也一直在找他,可是一直没有他的下落,至于其他降头师……”骆盖世摇了摇头,“名声在外的多是吹捧出来的,真要有事,找他们是靠不住的。”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骆家是这里的土皇帝,如果连骆盖世要找的人都找不到,那希望就更遥不可及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您还知道哪些著名的降头师,一并告诉我吧,我还是要去找他们的。”
骆盖世点点头,写了两个地址递给我,忽然微微一笑道:“呵,收购兰达的事我都听说了,本来我还想,这次老子教训儿子,倒让你小子得了便宜,现在看来,就算没有我们掺和,你对兰达也是志在必得,只是没有这般轻易罢了。
一举杀了四个老毛子,招招致命,下手绝不容情。呵呵,谢安,每次和你见面,都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我们家老大还算聪明,没有像老木头家的小子一样,抛头露面,到头来被你小子整的没脸见人。
我听老大说起过你,他倒是觉得你很有点意思,改天有机会,和他一起吃个饭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老大是他大儿子骆尊天,但我现在一门心思在解降上,只是点点头,没有别的表示。
我本来还想对金景明做出警告,但是看了看一脸深沉的金太保,觉得那有点多余。
四大财神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金景明三年后突然没事人似的回来,怕是早已引起金太保的怀疑了。姜毕竟是老的辣,就算金景明回归的邪异,在明察秋毫的老头面前多半也是耍不出花样的。
“珍妮,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我先回家一趟,看看爸和叔伯们,你们走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骆珍妮似乎有些虚脱,自然是三年的寻觅换来了失望的结果让她失了重心的缘故。
仍是麻子开车,按照骆盖世给的地址走访了两个降头师。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其中一个是外表儒雅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个上班族,另一个则是一名僧侣,颇为慈祥谦和,这和印象中的南洋邪降师完全不同。
骆老头推荐的,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的,但是两个降头师给的答案相同,阴阳降头草易落、无解。
当晚回到酒店,我喝得酩酊大醉。海夜灵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貌似后来听到徐含笑的声音:“回来吧。”
第二天一早,陈发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波爷病了,问我能不能有时间去看他一趟。
我当即同意,波爷是原东尼海运的大状,如今更是山海的法律总顾问,在飞燕和山海的发展上同样鞠躬尽瘁,老爷子病了,那当然要去探望。
一上车,我便对麻子说:“再辛苦个哥哥一趟,去趟曼谷,我们要去探望一个病人。”
不得不说,麻子是个很有趣的人,路上除了替我们宽心说我们要探望的人定然吉人自有天相,此外就和之前一样,三句话不离女人,净说个有的没的疯话。
这大哥很有点游戏人间的意思,像是压根没把骆家的人放在眼里。
到了医院,我们也没买什么花篮水果,直接空着手来到住院楼。
病房外,几个男女正交头接耳。
过去一问,才知是波爷的儿女家人。
说明了身份来意,正想进去,波爷的女儿,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拦住我道:“父亲的情况有些不大好,他自从病了之后,脾气就很坏,如果有什么得罪的,还请多多包涵。”
“程姐,你说这话也太见外了。波爷就和我的长辈一样,能有什么介意的。”我笑了,波爷我不只见过一次,除了做正事的时候有些严肃,平常总是乐呵呵的,像个弥勒佛一样,我倒是真想看看老爷子发起飙来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