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合欢一说,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苏镜忽地“呀”了一声。
海夜灵问她怎么了。
她摆摆手,想了想,面向合欢问道:“只是将阴阳精元注入就可以了吗?”
“苏镜!”徐含笑气得浑身哆嗦,“我尊敬你是一个医生,所以叫你一声苏姐姐,你应该明白这种所谓的解降法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镜点点头,“你不要误会,如果要以清白来换取活命,那是有违医道,甚至是违背天道的。我问合欢,只是出于别的原因,是因为……因为镜灵的事。”
好说歹说,徐含笑总算消了些气,被海夜灵拉上楼去睡觉。
我纠缠了合欢半天,最后她都快哭了,“真没旁的办法了,有的话我怎么会见死不救?你可是我的铁饭碗啊。我再说一遍,就算我师父来,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苏镜起身道:“合欢,到我房间来一下吧,有些问题,我想单独请教你。”
心思紊乱间,我还是发觉她有些异常,“苏先生,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苏镜微微摇头,一言不发的回屋去了。合欢怕我再纠缠,也跟着跑了。
我苦闷不已,拿了瓶白酒,回到房间里,灯也不开的坐在书桌前独饮。
之前寄希望于猜王,怎么说还有个念头。没想到合欢居然提出这样的解降法子……这等同是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我倒真希望之前没有急着追问,希望合欢世故圆滑一点,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解降之法说出来。那样或许我还能说服徐含笑,告诉她,先保住命要紧……
酒喝的越多,胡思乱想的越厉害,反之,也更容易醉。
恍惚中,感觉屋子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想到徐含笑挨着吸血鬼宿命睡觉,就可以‘离魂’,我不禁醉眼迷离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咬了咬牙,说:“含笑,要不,就试试合欢说的法子吧。只要解了降,无论是人还是鬼,我都把他们杀了,只要能解降……你要是怕没人要,我要你……”
貌似我还说了很多,很多,可是很快我就断片了,想不起说的是什么了。
迷迷糊糊间,被海夜灵叫醒。我揉了揉眼睛,看看天才刚亮。
“这么早?”
“别睡了,快起来!徐小三走了!”
我猛地一惊,急忙翻身下床。
“那死丫头,她昨天晚上偷偷走了!”海夜灵急得眼睛通红,把一张信笺递给我,“这是她留下的。”
信笺上,只有两句话,一句是给海夜灵的,一句,是留给我的:
海小三,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好姐妹,帮我照顾好爱春姐。
谢安,记住我的样子,永远记得我。
我一边胡乱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大声对海夜灵说:“别愣着了,给四宝打电话,给所有人打电话,找她,把她找回来!”
事实上不用我说,海夜灵已经在拨号了。她也已经急疯了,因为,徐含笑偷偷出走,不可能带走吸血鬼宿命,离开了荫尸木,她实在坚持不了几天了。
匆匆走出房门,迎面碰上苏镜和合欢,两人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我哪听得进去。索性不理两人,直接换上鞋,拿了车钥匙冲了出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一遍一遍的拨打徐含笑的电话,却一直关机。
我打给陈发,打给立花正仁,打给丁浩,打给海胖子……打给一切我认为神通广大,能够给予我帮助的人,可是一个人,一辆摩托,谁又知道人去了哪里?
正当我漫无目的到处找寻时,徐四海忽然打来电话,“谢安,笑笑怎么了?”
“她中了降头,出走了。”徐含笑中了阴阳降头草,除了徐四宝,其他徐家人是不知道的。
“中了降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
我打断他,“别说这么多了,赶快想想,她能去哪儿?”
“之前她为自己造了一座昆仑,但是既然是出走,就一定不会去那里。”
“我已经去过了,不在。她中的降头很严重,她不能走太远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徐四海忽然道:“我去精神病院,她可能会去找爱春,还有……对了,你去徐家老宅看看!自从上次二叔和三姑出事以后,老宅就一直空着,没人愿意过去了!”
“我现在就过去,你再想想,她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
挂了电话,按照之前的印象,一路风驰电掣开出城,来到海边渔村的徐家老宅。
没有见到的徐含笑的大摩托,大门也上了锁,我一阵失望。
正想赶往别处,猛然间一阵头晕目眩,竟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虽然头晕的厉害,我却是一阵狂喜。
我头晕不是因为急火攻心,而是某人施展了克制僵尸鬼物的法咒——六诀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