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我族不是已经用亿万年的时间来偿还天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业力还要这般纠缠我族！？”所有的暖鲤人鱼族的族人都在怒吼，脸色狰狞不休，妄图从那比世间最为污秽的灵水还要浑浊不堪的业力潮水中挣脱。

但业力是什么，业力包含了一个生灵从诞生到毁灭留下的种种影迹，有恩于天地，则业力缠身业火焚烧而不扰；亏欠天地，则堕落无尽深渊不得超生，时时经受烈火烧身之痛。

业力形成的潮水每一滴比之九元重水更加厚重、比之黄泉孽水更加罪恶、比之三千溺水更加纠缠、比之万毒神水还要阴毒，小到普通族民，强大如族老玉妍等人，在业力面前都变得渺小而又卑微，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这样一个强大如止戈城的圣灵种族在片刻之间沉沦，看得不远处的穷黎也是胆寒，眼中是无法抹除的忌惮。因为出了四季玄阵才解除了自我封禁的摩川更是把心脏放到了喉咙里，如果不是知道自我封禁也无法抵挡业力，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再度陷入封禁之中。

“少黎，快快！离他们远一点！”摩川甚至是暂时的忘却了穷黎的狠辣手段，有些不顾及两份身份差距的催促着穷黎远离开来。毕竟，摩川修炼的是《黑血秘典》这种人神共愤的至邪至阴的魔道功法，纠缠了无数的罪孽因果。别看现在业力丝毫没有侵犯到穷黎，但是倘若穷黎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丝，以穷黎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但是藏身在穷黎魂海中的摩川恐怕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啊！”

暖鲤人鱼族人好像在怒吼出生命中最后的声音，业力潮水不断附着在众人的身上，形成一道道黑色的外皮，从头到尾都被包裹在其中。作恶越深、杀伐愈重者身上的业力也就愈多，大部分的暖鲤人鱼族都是性情温和之辈，就算无尽业力降临也足以致其性命，但也有例外，少数的人鱼身上的业力甚至发出乌光，其中尤以两道乌光最为招眼，其中一道正是来自那性格冰冷、杀性深厚的二族老玉冰幽。但她的乌光却还不是最耀眼的，真正的罪孽光环赫然是那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和的大族老玉妍。

其身上的业力近乎是普通族人的两倍之多，要知道这暖鲤人鱼族的压力主要来自种族，李颖平分承受，但现在却远远超出，那散发出的乌光显得黑黑夜还要深邃，那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止步。

果然，能做到大族老这个位置的人不会是良善之辈。

近乎所有的暖鲤人鱼族族人都已经被业力潮水所吞没，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但是穷黎的神色对此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以穷黎对其的感官，就算暖鲤人鱼族死光了也不会有多的忌讳。

咦！

穷黎的眼神扫过那前方之时，兀然发现一道柔和的白光就像黑夜中的小火苗微弱的散发出光芒，颤颤巍巍、仿若效益可就会熄灭。

那是暖鲤人鱼圣女的位置！

圣女周遭有着一丝的光圈，散发出柔和白光，不过穷黎看着这却是眉头一皱，随机舒展开来。

“命运轮盘！”

圣女，并不是暖鲤人鱼族特有的。在众多种族甚至组织、宗门中都有着圣女圣子的存在。能够成为圣女圣子大概有着三个原因，一身份高贵，如是某个大人物的后裔等；二天资决绝，是重点培养对象，年轻一辈的领袖；三地位特殊，承担着某种职责，比如这人鱼圣女汇聚着种族的气运。

也正是这气运汇聚于圣女一人之身，才得以保全其支撑到了现在，不像另外的族人被淹没在业力之中。

处在业力和气运交融中的人鱼圣女的灵魂感知及其敏锐，在穷黎的眼光扫到自己的刹那便感知到了，一双清澈的美眸朝着穷黎会忘了过去。

在那巨大的压迫之下，有着面纱笼罩但依旧感受的出其脸色惨白至极，身上的那袭白衣甚至被香汗浸湿。半跪在地，支撑着身子的左右手甚至在发颤。不过，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盯着穷黎，眼中有着一丝厌恶、一丝无奈或有着一丝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