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薇狠狠一皱眉,伸手去推他胸膛:“我这会儿不想,你让开别挡路,走都走到这儿来了,为什么这时候要放弃?”
陶九知语塞,总不好说是因为她心里没他多少分量,觉得她取了遗骨也放不进地母宫。
就在犹豫时被这丫头使了巧劲推开,他就看着她灵活的身躯飞快地转到潭边的绳索处,先用手紧握绳索试着提了一下,继而施力去拽。
潭水十分清澈,隐约能看出绳索的尽头是个铁笼的形状。
“好重啊,哎呀,你快来帮把手!”
萧佑薇故意叫唤重,把一脸无奈的陶九知唤了过来,跟她一块提拽绳索尽头的笼子。
不多时,笼子的顶端已经被提出水面。
这笼子长约二米,宽一米,长期浸在水底居然没有太多锈迹,分明就是普通的铁质,怎么会这么耐腐蚀?
难道是这潭水的功效?萧佑薇心里惊异,面上却不露动静。
陶九知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这是他以少年之身不远千里送来的遗体,若是在寻常的水里,十九年冲刷下来早已经是零散的白骨了,不知道这里的灵潭是否能给他惊喜呢……
笼子一寸一寸拉近,萧佑薇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悄悄用生息一探,这……
她揪着一颗心同他一道把最后一截绳索拉出,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了。
里面,是空的……
没有陶九知期望看到的娘亲遗貌,也没有正常该有的森森白骨。
甚至一片衣角,半根钗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阿娘,阿娘?”
陶九知喘着粗气将笼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甚至不死心地打开,伸手在那虚无的空间里探索。
自然,无论他怎么摸,都是空无一物。
他跪坐在地上发怔。
萧佑薇心里担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尸骨失踪了,这是事实。
首先,现在最好的一种可能当然是这位最后的祭司并没有死。可是从莫桑阿嬷的话里就可以推测出,连养育她长大的阿嬷都认定她已经死了,那么诈死逃生这个可能几乎可以排除。
那么,是被熟悉的人移去别处安葬了?也不对。祭司一心希望得到地母的宽恕,所以要求将尸骨沉进此潭。地母寨人知道她的遗愿后是不会将其捞出的。而她被掠去颍州后,应该也不会认识什么会专门跑来为她另行处理后事的人,这条也可以排除。
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
有人偷盗她的尸骨。
“我想去和莫桑阿嬷说说话,你要不要一起?”萧佑薇亲昵地圈上陶九知的脖颈,属于她的温暖驱散了陶九知身心的寒意,他缓缓抬眼,感受到少女用侧脸蹭他的柔柔力道,点头说了句好。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到大厅,灯火映照下,莫桑阿嬷对他们的到来报以慈和的微笑。
她停下诵读祷文,对陶九知询问道:“已经见过你阿娘了?”又满带期待地朝萧佑薇看了一眼,问:“你们打算何时将她移去地母宫?”
地母宫?
萧佑薇不动声色地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
陶九知沉着脸答:“阿娘不在那里。”
“我们想把遗骨请出,却发现里面是空的。”萧佑薇补充了一句,客气又不失尊敬地问道:“阿嬷,您在这里住了有多久?期间可曾有谁来过吗?”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莫桑阿嬷将这话转了一转,顿时一张脸惊得惨白,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地反问她:“阿萝,阿萝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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