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见到白昊严肃地提问，妮可儿终于停了下来，一下子皱起了眉，显得有些悲伤的样子。

“你的情绪变化好快。”白昊仔细观察着妮可儿表情的细微变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

“你说到了我的痛处。”妮可儿声音一下低沉了下来。

“你几岁了？”

“准确的说，还不到1岁。”

“不到1岁？”白昊又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大约10个月前，我被制造了出来，并且产生了我的第一次记忆，此后的10个月，他们一直在对我进行升级改造。”

“他们？布谷鸟公司？”

“对，尼尔森教授，他是我的父亲。”

“你就是跟着尼尔森教授过来这里的吗？他带你来这干嘛？”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过来见你的吧。”

“那你知道冷斑、saed和补天计划吗？”

“知道。”

“那你也知道我咯？”

“当然知道，你是人类拯救者。”

白昊通过与妮可儿的对话，渐渐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你知道主脑吗？”

“知道。”

“知道什么？”

“我父亲跟我说过主脑的事情，他说我的大脑是基于主脑设计的，我们有相同的构造和相同的原理。”

“那你去过主脑世界吗？”

“没有，但是我知道主脑世界的事情，我父亲首先发现了那个世界。”

“你真的将尼尔森教授看作是你的父亲吗？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当然是这样，我一直在说真心话。”

“难道不是尼尔森教授告诉你的，他是你父亲这件事，是你自己的认知还是他告诉你的。”

“都有，我从被制造出来第一次产生意识开始，尼尔森教授就对我进行教育，他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也教我人类的社会伦理观念。当我知道人类都是有父母的时候，你知道，那时的我是多么希望我也有自己的父母。我也渴望得到母爱和父爱，可惜我只是一个机器人。但是出于我的自我意识和对父爱的渴望，我自觉地将尼尔森教授当成了我的父亲。”

妮可儿婉转动容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眉宇间带着一些忧伤的情绪。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白昊表情也变得忧郁起来，好像也有点被妮可儿打动了似的，但却继续问着一些刁钻的问题。

“我知道。”

“那你说说爱是什么？”

“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自觉的，无意识的行为，不附加任何有形条件的自主行为。”

“你的解释是不是太过学术了，就像是教科书上的说法。”

“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罢了。”

“好吧，那你产生过爱吗？感受过别人的爱吗？”

“我感受过尼尔森教授给我的父爱。”

“可是他并不是你真正的父亲啊，你又怎么知道你感知到的是父爱，而不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你们人类的情感，我知道。”

“可是你只是被灌输了这样的概念，然后你自己对这样的概念进行了模仿和套用，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可实际上那只是你大脑里的程序和概念，你其实并不明白人类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因为你感知不到。”

白昊突然变得有点激动了起来，用急促的语气说了一连串的话。

“不，请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感知到你们人类的情感，真的。”

白昊激动地话语让妮可儿显得有些招架不住，显露出了一脸愁容，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努力让自己看着与白昊这样的人类像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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