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眼啊!神仙降世,铁口神算,帮配八字,小儿取名,那位道友请留步!你我有缘,今个儿这最后一卦就留给您怎么样?诶!别走啊!”
哎呦哟,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连这种封建糟粕都没人信了,难道说金融危机都影响到这里了?
吆喝了半天也没人理会,正准备收摊回家呢,忽然看见从南边来了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姑娘。
穿着褐布粗衣,扎着个大马尾,光着俩小脚丫;左手卷着一只衣袖,露出一片丹青的纹身;右手中提着三尺青竹竿,上面挂着一枚翡翠白玉小酒壶;再加上用红花染艳的嘴唇,说不出的快意潇洒。
只是这打扮在如今的世道看来,倒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一路风餐露宿沦落至此,一不小心失了那盘缠!如今这迫于生计,给大家耍个棍儿,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吒!各位看仔细了!”
这姑娘左右拿棍在地上圈出块儿地后,大喝一声,手中青竹竿就开始雄雄生风,这以原来练武过的眼光来看,也算是江湖中三流的好手了。
只不过这姑娘棍耍的欢实,看的人也不少,就是丢钱的却没几个。
过了一会儿,这姑娘也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当猴戏看了,突然把棍往地上一插,闷头喝了口酒,也不再言语。
“这位姑娘,不是我说你,这烟花扬州,大家什么没见过?这耍棍的丐帮弟子,这些天来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若是想要拨个彩头,不如亮点新鲜把戏如何?”
见这姑娘尴尬的就差在地上扣缝了,这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上前说道。
不过这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姑娘虽然风尘仆仆,但眉目如画,眼波流转,若是稍微梳妆打扮下,说不定倒是个美人胚子。
听我如此说,这姑娘一咬牙,一拍平坦坦的胸口,娇声说道:
“……今天就给大家结个好,来个胸口碎大石!”
话音刚落,旁边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刻叫起好来,甚至还有个富裕的公子哥,说着碎的了几块就赏几片金叶子的话。
把白玉酒壶往竹竿上一挂,这姑娘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拍手,风风火火的蹿到城墙根旁就掏起砖来。
一口气摸了七八块往肩上一扛,带到平地上叠好,这时刚才说赏金叶子的公子哥已经开始吸凉气了,结果这姑娘莞尔一笑,又拐回去抱了十几块回来。
再回头看去,之前说大话的公子哥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点扫兴的撇撇嘴,眼前的姑娘举着这多多少少二十几块青石方砖,就大刺刺的往地上一躺,大喝一声,双臂用足力气把这叠砖往胸口一放,然后努努嘴,吃力的冲我说道:
“这位小道长,那边有棍,拿过来把这叠砖碎了吧。”
“这……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叫你过来就过来,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
虽然感觉这姑娘糙的都能用来磨刀了,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还那么小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