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爸爸妈妈又在吵架,这周已经是第四次了。自从全家搬到32区的三年来,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争吵。
我爸爸是一个热心于工作的工作狂,很多天不回家也是常事。妈妈很温柔,但是很喜欢打麻将。
陌生的同学,陌生的邻居,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恐惧,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反正也没人在意我。我甚至不想回家,不想看到爸爸妈妈吵架。
但是我依然走在回家的路上。
打开门,妈妈好像刚刚挂掉电话的样子。
“小雪,我出门一下,你在家乖乖的哦。”妈妈说完就出门去了,不用想都知道,她又去打麻将了。
好饿啊。
我搬过来一个凳子,想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打开冰箱的同时,一股冷气吹了出来。脚一滑,凳子和我一起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爸爸妈妈在帘子另一侧小声的吵着。
“爸爸,妈妈我好渴。”声音很弱很小,但是应该是被听见了。
爸爸和妈妈停止了争吵,从帘子后跑出来握着我的手。
“宝贝,感觉好点了么。都怪爸爸,爸爸回来的太晚了。”爸爸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出去的。”妈妈的脸颊都花了。
“我当时,没有...站稳,咳咳咳...咳咳..咳。都是我不好,摔了下来。爸爸妈妈..咳咳...不要吵架了。”
“宝贝不要说话了,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了,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么?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都告诉爸爸,爸爸去买。”爸爸哽咽着,妈妈伏在床边哭泣。
“我想喝点水...咳咳..好渴啊。”
“嗯,好的,宝贝。”爸爸轻轻扶起我靠在床头上,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吹着刚刚从瓶子里倒出来的开水。
“烫的话,就告诉爸爸。”爸爸看着我,强忍着笑说。
医生诊断的结果只是从摔晕了过去,醒过来检查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爸爸和妈妈不同意,愣是让我在医院观察了很多天。
果然我是不引人瞩目的,在请假一周回到学校之后,也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我就像是隐形的人,与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如果上次的事件之后,真的能让家里的气氛有所改变的话,即使在医院里再住个几个月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好好的气氛也不过只是维持了半个月左右。
“你又出去打牌!上次经历的事情,还没有让你清醒么?你这赌鬼!”爸爸对妈妈吼道。
“你很好么?你知道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么?我告诉你,是五天之前,这个家你真的在乎么!”妈妈也很强硬的辩解着。
“我不是为了赚钱么?你和女儿不都是我养活的么!我在外那么幸苦的工作,你却还这样的抱怨,你还是不是人了!”爸爸怒吼着。
“说的好,说得好,是不是离开了你,我们就会饿死啊!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
又和往常一样,爸爸妈妈又吵了起来,接下来的话,我以上学的借口,躲开了。也许我当时留下就好了。
我埋着头慢慢的走在上学的路上,突然被撞了一个趔趄。
“啊,我的冰淇淋。”一个手上拿着空蛋筒,穿着橙色衣服胖胖的人惋惜的叫道。
“欸,真可惜呢。”浅绿色衣服的人说到。
“是啊是啊。”黑色衣服的人也应和着。
“喂!都是你的错!你走路都不看路的么?”穿着橙色衣服他朝着我大声说到。
“喂!叫你啊!不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啊。”黑色衣服的人这么说。
“对不起。”我小声的说到,看着自己的脚尖。
“啊?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见。”橙色衣服的人这样问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没有看路,撞到你们很抱歉。”我慌张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呐,你以为说对不起就有用么?跪下向我们磕头!我们就原谅你。”一直没说话的绿色衣服的人提议,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扭曲。
我站着不动,手紧紧攒着书包的带子。
“喂,叫你跪下你听不见么?”那个胖子说着就把手放在我头上,用力向下压。“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慢慢的跪下向我们磕头。”
“没错没错。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人应和着笑起来。
我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眼泪一直从眼眶里流出来。
不知是谁把我的书包扯开,让书本散落一地。大声的笑着。
“这个布偶很好看嘛!就当是赔礼了!”穿黑色衣服的人拿着我生日的时候妈妈送我的毛绒小熊,像是在炫耀一般。
“那个是我的,不要动它!”我喊出来。
“你说什么?这个是你的?谁能证明,明明是我们的!”那个胖子大吼着。“你们说是不是?”他把小熊拿到另一只手里,提着耳朵摇晃着。
“是啊,就是我们大哥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他们应和道。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那么胖子应声倒在地上,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教训你信不信!”倒在地上的胖子狠狠的对着眼前的人说到。
“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正义的警察,你们这种人,就是我制裁的对象。”他自信的说到,露出太阳般的笑容。
“警察,真是笑话!兄弟们,一起揍他!”胖子一声令下,旁边的两个人和他一起冲过来和眼前的少年扭打在一起。
场面很快就一边倒了。
“就你这样的人还想逞英雄!”不一会时间,他们三个就把这个少年压在身下。
“放开我,不然让你们好看!”他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但是完全没有办法脱离那些人的压制。
“你试试啊,你要怎样让我们好看?打他!”三个人用拳打脚踹的殴打着他,我却只是在一旁抱着头不停的哭。
他缩成一团,忍受着,不时地哼出声。
“有人来了,快走!”黑色衣服的那个人说到。三个人如同听到猎枪响声的鬣狗般,逃窜离去。
“喂,你没有事吧?”蜷在地上的少年缓缓坐起来对我说到。“不是他们跑的快,我一定教训他们!”还在逞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