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梳妆后便听得门外有人唤我:“灵姐姐!起来没有?”
我知是皖苏,吩咐小丫头开了门。果见她一脸欢愉,进来便道:“姐姐这屋子里好香啊!”
“这是西域的木秦香,我向来只喜欢闻这个味道。”
“姐姐,今儿个见皇后你准备怎么打扮呀?”她笑了笑。
“我瞧着你这件妃色的袍子挺好。”
她一听着我赞她好,甚是高兴。
我再次照了照镜子,再配上一枚靛色的流苏,这才与她同去。
她一路上与我唠些什么,我都没在意,只是三言两语便算是应了。我原就性子淡泊,一切凡尘俗物不屑入目。只不过有时不得已要说几句好听的话来赞美旁人,否则倒是我不懂人情世故了。不过我喜安静,不屑与旁人多费唇舌。
到了皇后住的坤宁宫,已有好多昨日进宫的小主子侯在殿前了。
我们缓步走过去,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从前头一闪而过。
“你做什么!想作死吗!”一声厉喝传来。但见那个紫衣女子已慌慌张张地跪下了。
身旁一个绿衫女子打了她一巴掌:“大胆!这是年妃娘娘!”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马行礼:“年妃娘娘金安!”
“嗯,起来吧。”她果真还是气质不凡,旋即收拾好了自己的怒气,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来。
那绿衣女子道:“娘娘,这狗奴才冒犯了您,怎么处置?”
年妃满不在乎的道:“哲墨,今儿个是诸位妹妹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好日子,不可扫兴。那,便打发她去浣衣局罢。”
“是。”哲墨答道。
“慢着!”一人惊呼。冲上前来,“我的奴婢做错什么啦?要这样罚她?!”
年妃一撇嘴,道:“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她的声音又娇又细,不过也透着股子傲气,“哲墨,那便打发了这两人一同去浣衣局罢!”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只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她年妃是得宠,所以才如此有权利。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仗势欺人呢?
我轻轻一笑。目光扫过所有人。
“算了罢,年妃姐姐。”原是现在珍嫔身边的一人。
“不行,懋嫔妹妹,这样目无尊卑,可怎么了得?”年妃秀眉高挑,睁着杏眼对懋嫔道。
懋嫔欠身一福:“是妹妹多舌!妹妹再也不敢了!”
原是个这般胆小怕事的人。桑黎道:“这年妃好大的权利,做事如此手辣。”
再没有人敢说话,我估摸着都被年妃这无声的威严给恐吓到了。
“这年妃娘娘好生厉害,一个小主子的命运,荣辱,就让她这么给决定了。”皖苏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嘘!别做声!”身后一人悄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