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山中歇息了一夜,第二日,由小八出马去村子里偷了件女子的衣裙。为这事,小八还挺不乐意。怎么什么脏活累活,丢人的活都是他干呢?以至于拿了衣裙回来时,还对佘赛花黑着一张脸。自家主子,他是不敢惹的,那只能把脸子甩给这位自家主子不愿意娶的佘小姐。
佘赛花对他笑笑,表示感激,倒真是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她拿着小八递来的包裹便进了林子深处,换好衣裙,又为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才又向几人这边走来。
杨重贵负手站在一棵大树下,本是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眼神却是一滞。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洒落在佘赛花淡蓝色的衣裙上,泛着水一般让人舒服的光泽。鬓角垂落的发随着微风轻轻在耳畔飘动。如果说男装的她是英姿飒爽,那这会儿的她便多了分女人的柔和。一条普通的粗布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却也是利落、大方。
佘赛花并未注意到杨重贵的瞩目,倒是看着大牛,笑呵呵地问道:“怎么样?我像你们村里的姑娘吗?”
“姐姐比我们村子里的姑娘美多了。”大牛真心地赞叹,“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你倒是嘴甜。”佘赛花摸了摸他脏乱的头发,笑眯眯地道:“你赶紧给姐姐画下入山的地图。”
“姐姐不用我带路了?”大牛惊讶地问。
“不用了,这次入山凶险,你便等在林子里,等我们好消息吧。若是我们三日内没归,你就去开封找佘德扆将军,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佘赛花谨慎地交代。
“嗯。我记下了。”大牛郑重地应下。又在地上为佘赛花画了地图,讲了讲地形,地貌,好让她方便查找。听大牛一说,倒是真有点像闹鬼。
佘赛花仔细地记下后,看向云叔,“云叔,那我便先走了。”
“佘小姐万事小心,遇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云叔不放心地道。
“云叔放心吧。我爹爹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能长命百岁。”佘赛花笑呵呵地道了句,背起地上的篮子。
“这个你拿着。”杨重贵忽然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白瓷瓶。
佘赛花不解地接过,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看向他。
“油纸包里是些磷粉,你伺机洒在路上,这样我们夜里可根据光亮寻去。白瓷瓶里是迷药,你留着傍身。”杨重贵沉着一张脸,嘱咐道。
佘赛花愣了愣,“你身上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
杨重贵哼了声,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莽莽撞撞地就出来行走?”
佘赛花瘪瘪嘴,倒也是。看看人家出来行走,还带着两个随从,她就带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岚儿,这会儿还弄丢了。
“我走了,你们保重。”她与他对视一眼,将东西收好,按着大牛给的地图向林子深处而去。
杨重贵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离开的方向,她的人已经没影了,他还没收回视线。
“少爷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云叔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