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法越来越严密,四周慢慢的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天色也越来越黑。
乌蛤站在距离念华等人百步之外的地方,在他看来,念华等人好像是就在眼前,但又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似乎相隔着万水千山。
他越是想绕过眼前的大树,向念华等人走近,却现自己距离几人越来越远。
他一怒之下,将内力聚于掌心,大喝一声,一掌向眼前的一棵大树推出。只听得咔擦一声响,一棵齐腰粗的大树被他掌力所激,断成两截,哗啦一下倒了下来。
他连推三掌,推到了三棵大树,但内力所耗也是十分巨大。眼前的大树成百上千,他知道凭自己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将这些大树全都打断。恐怕打上十来棵就要功力耗尽了。
乌蛤冷静下来后,不再贪功冒进,在阵法外面来回踱步,仔细观察这个阵型,想要找出其中关窍。
说也奇怪,这个阵法的另一个奇妙之处在于,乌蛤在阵外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念华和梅铁河等人在阵内,却将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看见乌蛤被挡在阵外无法入阵,念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道:“梅长老,您老可真是博学多才呀。这下子,乌蛤那个老毒物拿咱们没办法了。我们就呆在这里不出去,气死他!”
梅铁河一笑道:“鬼丫头,你不用把我这个老叫花子捧得这么高,我这点能耐那都是些小伎俩,不比你爹,那才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学,威震江湖呀。”
念华知道梅铁河一向自视甚高,向来不服人。但他却如此夸赞自己的父亲,这一来呢当然是因为梅铁河和自己的父亲乃是至交好友,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本领的的确确不在这个老叫花子之下。
念华笑道:“梅长老过谦了,我爹经常跟我说,他一生佩服的人没几个。那雪神阁的神主,虽说是公认的武功天下第一,他门下的十三太子,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自然是让人佩服的。但他们隐居雪山之上,一向很少涉足江湖,而且行事颇有些亦正亦邪的风格,让人捉摸不透。天鹰教南宗的易水寒也是一个大高手,只可惜行为不端,入了魔道,着实让人佩服不起来。这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梅长老您和大理段家庄的段庄主,武功极高,为人却不嚣张,一向扶危济困,锄强扶弱,行大侠之事,才是真正的让人佩服呢!”
梅铁河听了这话,也非常的高兴,笑道:“鬼丫头,你爹当真这么说?你这莫不是在糊弄我老叫花子吧?”
念华一本正经的说道:“梅长老,我哪里敢糊弄您老人家呀,这些话的的确确是我爹说的。”
梅铁河也觉得这些话很像是念华他爹的口气,笑着点了点头,颇有些惆怅的说道:“你爹将我和段庄主相提并论,让我这个老叫花子十分的荣幸。段庄主侠义一生,人所敬仰,乃是武林的大豪,只可惜惨遭歹人暗算,一夜之间庄毁人亡。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真是令人愤恨。”
说道沉重的话题,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程铁生说道:“梅长老,咱们躲在这里,乌蛤那厮虽然一时之间那咱们没有办法,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我们总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吧?”
念华道:“乌蛤那厮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让咱们死在这样一个毛贼手里。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咱们一定能逃过这一劫的。现在嘛,咱们只要坐下来好好休息就行了。”
梅铁河道:“老程呀,你看看念华姑娘心胸多开阔,你这个老江湖竟然还没有这个小丫头看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