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叶落缩着身子，不敢再说其他的话，只能连声应是。妈妈好吓人啊，这种表情不知为何，这身打扮让她更为年轻漂亮了，气质上却是更咄咄逼人了总之就是好可怕

害怕与羞耻感混杂在一起几乎无法思考了

“哈被吓到了吗。这点上也很像是女孩子呢。”

叶秋雨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身子前倾，双手捧起儿子的脸颊。

“叶落，看着我，叶落。”

“啊”

叶落恍惚的眼神缓缓聚焦，然后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妈你今天没化妆？为什么没化妆会这么好看？”

叶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忙闭上嘴巴并做出无辜的表情移开视线。

开玩笑，精通化妆这种事在这时候暴露出来，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啊虽然事情已经非常糟糕了，而且会不会化妆这种东东看自己的脸就明白了

“”

叶秋雨的气势一滞。

这孩子居然在这时候下意识说出了关键点。

算了总之自己想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叶落我问你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

她定了下心神，然后保持着捧住儿子脸颊的姿势低声道：

“——你觉得自己，还有男生的样子吗？”

“！”

叶落颤抖了一下。

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就这么被直接触及到了。

明明是把自己当做男生，也是注意着男生的身体生活着的，但是

从生活习惯到外表甚至是思考方式，已经完全是女生的了。

工作也好，爱好也好，乐于看到的目光也好，都只有女生的身份才能满足。不然的话就会好痛苦。痛苦到想蜷缩在不知哪里的角落中去，等待着从这种环境逃离的那一刻。

“没有。一点男生的样子都没有。”

发出了茫然的声音。

“想做女孩子，因为适应不了男孩子的生活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自己到底是在对妈妈说些什么呢？

但是，还是在发出这样的声音。

像是在倾诉着什么的声音。

“这样啊。”

妈妈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让清冷的空气灌入车内。

“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