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月院子里的人请走许夫人请来的大夫,蕊珠却悄悄从后门出去,另外请了一位大夫进来。
这位大夫是专门看妇科,许如月有孕便是他看出来的,之后安胎也都是他在做。
大夫随着蕊珠,轻车熟路从后门进了许如月的院子里,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都已经被支开了,进了屋子,许如月正躺在床上,手还扶着肚子,疼的厉害。
大夫一阵悬丝诊脉后,紧蹙的眉头松开,浅笑着对一旁紧张的蕊珠道:“小姐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好在没有大碍,我再给小姐多开两幅安胎药,喝下就没事儿,但往后还是要注意些的。”
大夫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开了新的安胎药给蕊珠,蕊珠连声道谢,亲自将大夫送出了后门。
而这一幕,全落在了墨书的眼里。
假山后,墨书眼见着蕊珠将大夫送出了门,这边赶紧端着饭菜回了院子,一进院子,便将方才的所见所闻同许疏月细细说了。
“我瞧着那大夫很是眼熟,回来的路上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是李大夫医馆里面的,先前李大夫还特意同我介绍过,说是专门看妇科的。”
妇科大夫,再联想到那张安胎药的药方子,这喝药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她可是听说,今日下午许如月胃痛发作,可许夫人请了大夫前来她却连门都没让人进去,转头倒是请了个妇科大夫。
许疏月轻笑一声,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刘义的,没想到两人这么早就勾搭上了,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也愿意给刘义生孩子,可见是真爱了。
不过想想,上辈子不是也一样吗,没有名分,甚至不能正大光明现身,却仍心甘情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许如月傻,还是坚毅了。
这件事儿,她是准备告诉慕云笙的,只是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说,想想也是好笑,慕云笙这新夫人还没入门,倒是怀了旁人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心疼”了。
许疏月忍不住唇角含笑,墨书和胡思莹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只觉得那笑里藏刀,显然不是在笑什么好事儿。
……
许疏月在相府住了三天了,一直没和府上的人一块儿吃过一顿饭,这日晚间,倒是有下人来请她,说是相爷说的。
想来又是什么父慈女孝的假场面,许疏月特意提前咬了两块儿糕点再去的,生怕到了饭桌上,吃不下饭去。
去的时候,一家人已经落了座,许丞相和许夫人坐在上首,许如月紧挨着许夫人坐。前儿两人才闹了一通,这会儿又看不出来了,只是许如月的脸色仍旧煞白,笑得也有些勉强。
祖母年纪大了,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吃的,桌上便只有许丞相旁边的位子还空着,正对着许如月。
许疏月扫了一眼屋内,许丞相同她招了招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疏月来了,快过来坐,挨着为父。”
往常她来得晚了,叫人等上这许久,少不得要挨上两句批评,今日倒是风平浪静,因着相爷的举动,许夫人也不好发作,硬生生也挤出一个笑来。
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许疏月趁着他们还没发难说些恶心人的话,赶紧多吃了两口,但即便如此,她吃的也很是得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