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冷笑:“严嬷嬷刚才出去了一趟,又大摇大摆进来,你们可有一个人看见?!”
推牌九的几个人愣了愣。
“你胡扯!不可能!只要有人进出,我们必然看得见。”秦嬷嬷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吵吵道。
“我让严嬷嬷出去了一趟,又重新进来,岂能有假?她们都是萱和院的人,还能冤枉你不成?”海棠的声音逐渐有了气势。
“那可说不准。姨娘看我老婆子不顺眼,直说就是,倒也不必这么胡乱安罪名。”秦婆子冷笑。
海棠看了严嬷嬷一眼,严嬷嬷也笑了起来:“我在府门外地上画了两个牌九,还顺便把你们谁挂在角门门钉上的络子拿了进来。”
说着,严嬷嬷拎起络子,给众人看。
一个小丫鬟惊讶道:“是我的络子,我刚打的。”
秦嬷嬷迈着短腿跑到府门口看了看,果然看到门口青砖地上,有人用一块炭画了两个牌九。
待秦嬷嬷哭丧着脸走进来,海棠沉声道:“秦嬷嬷,你是个管事的,不约束手底下的人,反而带头推牌九,玩忽职守。素月,你去回了夫人和少夫人,看看这件事如何处置。”
“你是故意布的局!你看我是少夫人的陪房,故意挑毛病收拾我!说不定牌九是你早就画好的!”秦嬷嬷不服气地嚷嚷了起来。
“春月方才还说,她刚挂在门上的络子被严嬷嬷拿了,络子难道也是我事先准备好的?你自己做错事,还要倒打一耙?要不我带你去萱和院,你在主子面前分辩好了。”海棠直视秦嬷嬷。
秦嬷嬷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海棠唯恐方才有人浑水摸鱼进了府,便多安排了几个人巡视园子。
不一会儿,素月便回来了:“夫人说,秦嬷嬷当差实在过于懒怠,要打她二十下手板,罚三个月月例银子。另外,今后让她到园子里侍弄花草,不准她再管事。”
海棠颔首,命人打秦嬷嬷手板:“你还是今夜挨了吧,省得拖到新年去,更加晦气。”
秦嬷嬷被两个婆子带下去打手板了。
海棠处置了其他人,又安排妥当的人来守角门。
这里面资历最老的董婆子悄悄对海棠赔笑:“许姨娘,秦婆子丢了的差事,有没有可能给我来做?”
这个董婆子,是国公府的老人儿了,以往给海棠行过方便,海棠就笑道:“我只怕做不得主。但是,我会尽量在夫人和少夫人面前替你美言。”
“多谢许姨娘。我一定好好当差。”董婆子忙应承。
海棠笑了笑,便去旁的地方巡视了。
若能寻到赵曼香爪牙们的错处,把她们全换了,那才得劲。
巡视完,海棠回到萱和院,又将事情绘声绘色学了一遍,国公夫人想到巡夜婆子说的猫妖,心中后怕。
这要是真有歹人进来了,内宅这么多女眷,岂不危险?!
“原是看在除夕的份儿上,罚她罚轻了。”国公夫人叹气,瞟了赵曼香一眼。
赵曼香暗恨她的陪房不给她长脸。
“奴婢瞧着守角门的董嬷嬷做事还算勤谨,便让她带人守着了。”海棠回道。
“你既觉得她好,以后就让她管着这宗差事吧。”国公夫人道。
眼看到了子夜,阖府的人都去湖边看焰火了。
海棠担心子夜爆竹声、焰火声太大,会将宝哥儿惊醒,便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宝哥儿。
子夜一到,果然,鞭炮声四起,焰火带着哨音冲向了墨色的夜空。
宝哥儿果然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