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锦瑟只在兰苑说过,祁君洐是怎么知道的?
老夫人看着他的目光一点点凝重起来。
“你胡说什么。她是被你夫人害小产的,她初为人母,还没来得及欢喜孩子就没了,她一时难过,说几句混账话怎么了?
倒是你,身为永宁侯府的当家人,理应如你父亲那般刚正不阿,不偏不倚,可是你呢,每次一遇到那个女人的事情就一点原则都没有。
若不是你惯着她,她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今天我不逼着你休了她,日后她还不知道要弄出多少幺蛾子。”
老夫人说着就要让下人去拿笔墨。祁君洐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眉眼凌厉。
族中长老见状,一个个看向族长。
此时,沈音音带着下人来了鹤松堂,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名小厮从旁边屋子出来,步履急促的拐进了旁边的院子,小厮拐弯的时候走的太急,拌了一下,他下意识去找地方扶的时候,沈音音发现他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等一下,那几个乞丐说,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来害表姐的人右手没有小拇指。
巧的是,眼前这个人的右手也没有小拇指,难道……
“少夫人,你来的正是时候,老夫人得知你害死了锦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大怒,原本想要让侯爷休了你,但是侯爷碍于你们的夫妻情份,不惜忤逆老夫人也要护着你。
如今已经把老夫人气晕了。
族长便做主,先让你去祠堂跪着,等老夫人醒了之后再做定夺。”
王嬷嬷说完,吩咐下人去抓沈音音。白芷冲上前,想要护着她。
“本夫人知道祠堂再那里,我自己会走。”
沈音音拉过白芷,转身往祠堂而去。
这时,祁君洐和族长从老夫人的屋子里出来,阳光下,祁君
洐的视线一直盯着沈音音的背影。族长见状,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你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祁家……”
“她真的是为了祁家吗?”祁君洐冷笑着侧过身子,“族长这么着急赶过来,真的也只是为了祁家吗?”
族长闻言,眼底浮上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难不成还会害你?”
“族长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十年前,你和一众长老逼迫本侯的场景,本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你难道不记得了?”
当年若不是父亲及时赶回来,他们只怕真的要他……
想起当年的事情,族长原本怒气冲冲的神色里多了几分心虚,“当年的事情老夫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看到四大家族的下场了。如果不是老夫当机立断,让你绝了亲事,又在最短的时间里过继了楚怀,只怕我们楚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来祁君洐都听腻了。
没想到族长居然还没有说腻。
“族长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如今的祁家,本侯说了算。本侯的夫人要走要留,只有本侯能决定。”祁君洐锐利的眼底带着满满的警告,“族长年纪大了,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后面出来的几位长老闻言,脸色大变。
祁君洐这是要让族长退位让贤啊。可族长今年不过五十五。
几人张口想要替族长说话,还没开口就收到了祁君洐的警告,见状,几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族长愣了一下,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大怒,“祁君洐,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先是把自己的母亲气晕过去,现在又要把我这个族长撸了。即便你是祁家最有出息的子嗣,你也不能……”
“若是族长不愿意颐养天年,本侯就麻烦一点
,上奏朝廷,从祁家族谱中除名。”
什么?
这一次不止族长慌了,就是在屋子里装晕的老夫人听到这话也慌了。
“不能将他从宗祠中除名啊。他可是祁家最有本事的孩子了。”
“族长,君洐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确实年纪不小了。整日忙上忙下的,咱们也心疼。”几位长老不等族长开口,拉着他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劝说祁君洐,“以后这样的话不能说了,若是祖宗听到会不高兴的。你放心,新族长人选定下来后我们会派人告诉你的。”
祁家一族看似繁盛,实则早已是大厦将倾之状,如今也是靠着祁君洐的威望在强装面子罢了。若是祁君洐从祁家除名,他们这个家族就真的没有任何指望了。
事到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祁君洐好好护着祁家一族,他想娶谁,想宠着谁,都随他吧。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祁君洐不是老侯爷,绝不是任由他们随意宰割之人。
“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的时候咱们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能让他三言两语就给吓唬主。哼,就算他是永宁侯,他也没有权力罢免我这个族长。”
族长不愿意失去这份荣耀,还想再反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