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回答,他便笑了:“这支竹竿毛笔虽不起眼,却是传了好几代。师父把它交给我时,告诉我算命师算尽天下事,却窥不破自身浮沉,而这手中笔染墨承命,亦是历经人世沧桑,看过万千红尘,说不定哪一日就有了灵性,便能窥一窥算命师的命格呢?这话说来兴许荒诞,我却是信的。”
凤垂雪听着,良久后,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他见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今晚吃什么?
话头换得有些突然,他一时没反应,静了片刻,他才说前几日发现一家酒馆出了新菜品,可以去尝尝。
凤垂雪应了声好,便帮他收拾起木桌上的白纸黑字,动静娴熟,让他不禁一阵恍惚,想起曾有客人打趣问他,凤垂雪可是他的娘子,那时他白眼一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当作闲谈抛之脑后。
风月之情,男女之事,他并非不懂,只是想得不深,和凤垂雪也仅仅提过一次。那时他难得在他的宅子里,亲手为她做了三菜一汤,她眯着眼笑他贤惠,哪个姑娘嫁给他是天大的福分。
他听了也笑,掌着勺夸她聪明灵秀,谈吐生趣,也是会让很多男人着迷的,于是那顿饭到了最后,就成了他们两人的互捧。
沈滁奚静下来想了想,从他和凤垂雪不打不相识,到如今也是两年有余了吧,向来相谈甚欢,芝麻蒜皮的小事,他们坐在竹林旁也能停不下来。偶尔他还会心血来潮从书籍上抽出几个字,让凤垂雪算算时运,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却别有一番生趣。
于他而言,凤垂雪无疑让他很安心,可他摸了摸胸口,并不觉得心动。
梦阑城入夏后,沈滁奚院子里的修竹葱绿盎然,他约了不久前结识的友人来饮酒,喝到尚酣之际,他从腰间取出他的竹竿毛笔,铺了宣纸便开始作画。
画上是巍耸入云的高山,潺潺流水自山头倾泻而下,似银河落坠,山下有岩石突立,他本想在上面画下他和友人的身姿,可画到一半,他醉得厉害,笔下稍稍一顿就瘫倒在桌,不省人事。
醒来时,友人不知何时走了,凤垂雪一身白裙立在翠竹之下,背对着他,正在那张木桌上描画。他意识尚不清明,喃喃唤着她的名字靠了过去,然后见到他画了一半的那幅画,凤垂雪已经补上了另一半,两道身影并肩立在岩石之上,青衫是他,白裙是她。
沈滁奚愣了许久,才缓缓道:“垂雪,这幅画,我本是要送给别人的。”
凤垂雪笔尖一顿,浓墨染了白裙衣角,而他只是静静看着,谁也没再开口。
那夜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和凤垂雪见面,一个人坐在深深庭院算着命,作着画,一晃神就从青天白日到了星辰夜幕。
而当他再次见到凤垂雪时,她却突然跟他说,她该是喜欢上了那个友人,她想试着去接近对方。
他似乎不太确信,便又听到她说,他们曾在街上遇见过几回,她喜欢他柔软的声音,喜欢他温和的性子,她想主动去追求对方。
“你会为我出谋划策的,对吗?”她这么问他。
他哑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凤垂雪托他给对方送什么,他便替她转交,偶尔也会在友人面前,不经意提起她的好,说完了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他想,原来她的眼里,并不是只装得下一个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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